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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高考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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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高考,班主任將準考證發了下來,讓我們各自保管,並再三叮囑準考證的重要性。我這才發現楊一準考證上的名字竟然變成了“楊懿”。原來是他爸托人把名字給改過來了,說是上了大學就是一腳踏入社會的人了,叫個那麽奇怪的名字不合適。

學校附近的有一個名字叫“心想事成”的文具店,店面不大,但是生意卻非常火爆。聽說每逢大考,考生們只要在那裏購買了文 ,就會考出理想的成績。這個傳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一傳十,十傳百,不管可信度有多少,大家仍願意一試。

就在準考證發下來的那一天,我拉著楊一去了那個文具店。店裏的生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可能是高考季來臨的緣故吧。這家文具店裏不僅文具齊全,而且還有許多課外輔導書,我挑了些高考必備文具,等挑好後卻沒發現之前在我身旁的楊一已沒了蹤影。我在人群穿梭了一陣,終於發現了楊一的身影,當我靠近叫他時,他卻只顧著看手裏的輔導資料,我上前拉了他一把說:“看什麽這麽認真?”他回過頭來,我卻呆住了,這人居然不是楊一,而是龔傑!

我面上一僵,居然認錯人了,心裏呵呵了兩下,假裝淡定的問:“看什麽好書呢?”

龔傑怔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認錯人了,還錯的這麽將錯就錯,我這臉皮也是有點厚度了。他笑了笑,將書面翻過來,上面赫然寫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我正伸手過去翻看他手中的題集,便聽到楊一的叫喊:“羅希,我找你半天了,買好了沒有?”

我穿過人群,沖前方不遠處的楊一應了聲,然後抱歉的沖龔傑笑了笑。

龔傑大度的說:“快去吧,別讓你朋友等久了。”

第二天早自習的時候,楊一居然把頭發剪了,其實剪個頭發也沒什麽稀奇的,可他卻把頭發剪得只剩青青的頭發茬子。見我詫異的眼神,他在頭上摸了一把說:“我只是想換一種帥法。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容易被認錯。”

“不容易認錯”指的是昨天我在文具店的糗事。原來我在文具店的人群中找楊一的時候,他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我卻毫不知情,最後居然卻將龔傑誤認成了他。他對這事耿耿於懷,於是便把頭發給剪了。

講臺一側的高考倒計終於劃上了零。

高考前一晚,睡前我非常虔誠的祈禱了一番,佛祖,觀世音菩薩,上帝,耶酥……只要我能想到的全都問侯了一遍。可我卻失眠了,只能睜著眼睛看著月光中的天花板發呆,這時枕邊的小靈通響了一聲,是短信的聲音,我拿起來一看,是楊一發來的,問我睡了沒有?我剛回了“沒有”發送出去,小靈通便響了起來,我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楊一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沒睡,是睡不著吧。”

他這麽直白的揭穿了我,按說我應該生氣反擊一兩句的,可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很窩心,這種奇怪的感覺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到最後我竟還承認的輕“嗯”聲。他大概也因我這太過不正常的表現怔了一下,電話那頭好半天沒聲音,久到我以為他根本沒聽到我的那聲,我正想說點什麽來著,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其實我也睡不著。”就這樣毫無邊際的瞎扯了一通,我竟然有點困意了,正想說點什麽來結束這通電話,他突然說:“羅希,你站到窗前來。”

我那點睡意頓時全無了,好奇的起身來到窗前,月光下,楊一站在樓下沖我揮著手,驚得我差點抖掉了手中的電話。楊一停止揮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我聽到電話裏再次傳來他的聲音,“下來。”

我做賊似的輕手輕腳的溜出門,來到樓下才想到一個問題,光顧著激動和緊張了,居然穿著睡衣就下來了!其實大晚上的穿著睡衣也沒關系,關健是我沒穿內衣。看著小區內昏暗的路燈,以及壞掉還沒及時得到修理的路燈段,第一次覺得這樣昏暗的環境也不錯。

我們在花壇邊上坐了下來,想著他這麽晚來找我,一定有要緊的事要和我說,於是想了很多,想的心潮澎湃,心跳不能自已,結果他只是說:“羅希,高考完了你在秋千那裏等我,我有東西要給你。”

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重要?值得你為了這麽一句話,大半夜的跑半個城市來找我?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仍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只有這樣才不辜負他今晚的舉動。

臨上樓時,楊一突然叫住了我,他的遲疑著的模樣讓我的心一緊,難不成他還有什麽難為情的事想說,於是我便開始了天馬行空的意淫,剛想到他會不會其實是想表白之類的,結果他卻說:“以後晚上出來……多穿件衣服吧。”

現在可是夏天,這麽熱的天,要不是因為我是個女生,我真想什麽都不穿才好,想到這裏我突然臉上一熱,有些意識到他說的“多穿件衣服”的真正含義。為什麽明明只是沒穿內衣而已,可怎麽感覺好像是沒穿衣服似的,我捂著胸口“蹭蹭蹭”的上了樓,一口氣爬上了八樓,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到了房間喘著氣,心跳得飛快,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劇烈運動的原因?

第二天的高考在鄰校舉行,高中三年只為了這三天,而這三天將會決定我們以後的人生。這三天考生的父母比作為考生的我們更是辛苦。他們請了假,頂著烈日等候在考場外,只為借著給孩子送午餐的機會詢問下考試的結果,同時鼓勵孩子,讓他們對下午的考試充滿信心。

這些等待的家長中也有我的父母,第一天來的是父親,第二天是母親,第三天他們兩個人一起來了。不過在考完第三天的上午場後,在我的極力勸說下他們一同離開了,說是回去準備晚餐等待從考場歸來的我。

從考場出來,明晃晃的太陽讓我一時有些不能適應,不由得有手遮了下眼睛。想到和父母的約定,考完試要先給他們打個電話的,便把關機的小靈通開機了。我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切OK,然後便往車站走去,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我,我回頭,龔傑正朝我走來。

“考得怎麽樣?”

這次的考試我自我感覺還是非常良好的,但我怕把大話說在前頭,到時落了笑柄,於是想了一下說:“發揮還算正常吧。”

走了一段,正好車站就在前面,我還沒還得問他是否也要到那個車站等車,他卻先我一步開口問道:“你明天有空嗎?”

聽到這話,我不覺心裏一驚,正遲疑著,他又說:“我只是想讓你陪我去挑一個生日禮物,明天是我表姐的生日。我想著你們女生應該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吧。”似乎不確定我會不會答應他的請求,又說道,“咱們線上線下也聊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應該也算是朋友了吧。”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有什麽理由拒絕,於是便心安理得的答應了下來。在街了走了一段後,書包裏的小靈通突然響了,我以為是爸爸催我回去吃飯,便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可沒想到居然是楊一打過來的,我居然忘記了高考前一晚他穿越半個城市跑來告訴我的那件重要事情。

我找了個要回學校的理由辭別了龔傑,等我到的時候,太陽也不那麽熾熱了,餘光中的晚霞映紅了半個天空,楊一半靠在秋千上,一只手百無聊奈的推著面前的秋千。

看到我過來,他示意我做到秋千上,我剛坐上去,便被拋到半空中,我嚇得大叫:“楊一,不要推了!”可我越叫,他推的越賣力,我嚇得兩手緊緊的攥的秋千繩,閉著眼睛,只聽到兩旁“呼呼”的風聲,好不容易等秋千停下來,為防止楊一再次使壞,我趕緊往下溜,他卻按著我的肩膀一屁股挨著我坐了下來,我朝他不滿的瞪眼,他卻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這是遲到的懲罰。”

我輕“哼”了聲,但是心裏其實已經原諒了他剛才的惡作劇。因為我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楊一踩著地面一蹬腿,秋千再次晃蕩了起來。夕陽西下,他的笑容也變成了晚霞色。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姚敏的話,“有什麽話要趕在分別前說,要不然就晚了。”我深吸了口氣,在秋千蕩回來的時候說:“楊一,你把手伸過來,我寫幾個字,看你能認出來是什麽吧。”

楊一在晃悠悠的秋千上疑惑的伸出手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的眼睛,我居然寫不出來,於是又說:“你閉上眼睛,這樣才能感覺得到我寫了什麽。”他居然很聽話的閉上了眼,我在他的手心裏小心翼翼的寫下“w-fkcqwq”。

寫完後我不敢再看他,只敢用餘光偷瞄他的表情,他楞楞的看著手心,一副疑或不解模樣,見他是這樣的表情,我暗自松了口氣,心道這大概是我目前為止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

這時我聽到楊一問:“是什麽?”

“啊?”我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吱吱唔唔的垂著眼,“你慢慢想吧。”說完便打算離開,我覺得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心口的緊張讓我呼吸不暢。

可我剛起身,他便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遞給我,“送給你。你還沒看結局吧。”

我垂著頭想,這大概就是他那天晚上說要送我的東西吧。這時又聽到他說:“你會看吧?”

我點了點頭,這時發現楊一送我小說是《傲慢與偏見》。雖然這本書被老師在課堂上沒收了,還害我損失了書的押金,但我早就在網上看了結局了。我隨意翻了翻,首頁光溜溜的,一個字都沒有,送人家東西,尤其是像書本這樣的,不都要寫幾名祝福的話,然後再署上送書者的名字的嗎?正想著,他突然按住書本說:“回去再看吧。”

我擡頭看他,他此時的神情似乎比我還緊張。只是我當時心虛,並沒有深究他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臨走的時候,楊一又再次確認般的說:“你會看吧?”

我敷衍的點了點頭,其實心裏卻想著他要是知道我了在他手心裏寫的東西,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我回去後將書本珍藏起來,和那三封信一起存放在我的百寶箱裏,然後便一直守著我的小靈通,希望能接到他的電話,哪怕一個短信也好,可我卻什麽消息也沒收到,還害得我一整晚失眠,剛閉上眼就覺得電話響了,可拿起來卻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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